三年前,一个平凡的夜晚,京海兰家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
巨大的爆炸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火焰冲天而起,吞噬了一切。
兰茜惊恐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切,她的父母紧紧地将她护在一片光盾中。
在光盾的保护下,兰茜眼睁睁地看着父母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大声呼喊着父母的名字。
而她的母亲只是安慰的看着她,用口型告诉她:别怕,不要伤心,我们会回来的。
她流着泪,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双手用力的拍打着光盾,企图挽回他们,但回应她的只有光盾外无尽的寂静和燃烧的火焰。
病床上。
“……”兰茜猛睁开眼睛,待意识清醒过来。
她听到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嘈杂的交谈声,还有鼻腔里传来的刺鼻的消毒水味。
兰茜试图发出一些声音。
“……额……”嗓子像刀割裂一般,疼得厉害。
“诶,你醒了茜茜。”
时母赶忙跑过来。
看着兰茜想要说话的模样,拿水壶给她倒了些水,用棉花放进水里侵润,然后轻轻的在她嘴巴蘸了蘸。
“茜茜,你现在还不能说话,大火燃起的浓烟伤了你的嗓子,你还得在休养一下。”
时母担心的看着兰茜。
“乖孩子,让阿姨担心死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其他的不要想。”
时母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突然变得湿润,赶忙转过去头去,不想让兰茜看着。
兰茜扭头西处打量了一下房间,脑子里闪过晕倒前的画面,她转着手臂,尝试着去勾桌面上的本子和笔。
刚好够到。
看来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她提笔写到:“时阿姨,我爸妈呢?”
那边时母也在认真看她写字,她刚写下这句话,时母就脸色难看了起来,望着兰茜期待的目光,最终还是难过的摇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兰茜也懂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时母。
时母流着泪心疼的向前,抱着兰茜:“茜茜,好孩子,别伤心,你以后和我,还有时烟是就一家人,我们一首在一起,你别怕,我们都在。”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兰茜己经确定那天看到父母消失不是梦了。
她回抱时母,逃避似的在她怀里哭泣。
时母,兰茜妈妈的嫡亲闺蜜,曾就任于全国最顶尖的海洋科学院,和兰茜妈妈是伙伴也是战友,她们关系好到形影不离,结婚和怀孕,都要彼此陪伴。
可惜后来她们生出来的都是女儿,不然就她们俩人的感情,她和时烟高低得定个娃娃亲。
兰茜和时烟从小一起长大,调皮捣蛋不知道创了多少祸,每次都是时母兜底,帮她们遮遮掩掩。
可惜后来时烟身体不好,时母不得不辞职带时烟去净海修养。
也是,从那之后时家和兰家逢年过节才能聚一起了。
兰茜难过的抱着时母嚎啕大哭,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父母为了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消失的事实。
而且他们明明没有被火灾烧伤,明明是变得透明,然后消失的。
还有那个救自己的光盾,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那是什么物质?
她有太多想不明白,有太多疑惑,她想提笔问问时母。
刚打算写什么,抬眼却发现时母眼神微闪,神情严肃,紧盯着自己,她意识到自己再看她之后,缓缓的对着自己,轻微的摇头。
兰茜悟了,放下了笔,继续装作难过的样子。
她明白,或许这里并不安全。
……等出院之后,兰茜再也没有想问过或者提起过有关消失和光盾的问题。
因为时母抱着她对着她的耳朵悄悄说:“别问,让它成为一个秘密,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那样你父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兰茜惊讶的看着时母,显然她知道的更多,但是却选择只告诉自己一部分,说明其中危险并非自己能够驾驭。
她叹了口气,看来从时母这里不能得到确切的资料了。
在医院调理的差不多了,时母就把兰茜带回了家。
又过了几周,在家也修养的差不多了,兰茜正式向海洋生物大学提出了休学申请,父母是海洋生物大学的挂名导师也是知名科学家,那天的意外早就己经人尽皆知,自己作为他们剩下的唯一的孩子,大家都为这个姑娘感到可怜。
敲开校长室的门。
“夏叔叔,这次真的麻烦你了,实在是那天那次火灾让我晚上一首睡不好,我……我还是老是梦见爸爸妈妈。”
“好孩子,叔叔知道,我这就签字,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或者这段时间好好出去散散心,没事的,一定会过去的。”
夏校长和蔼的摸摸兰茜的头。
这姑娘是他们学校非常优秀的孩子,要不是他父母的事情,他相信这个孩子的发展会越来越好,像她的导师一样。
就这样兰茜以无法走出双亲死亡的打击为由,顺利的办理了休学手续。
她打算回去调查父母失踪的原因。
她回到兰家,打开父母研究室的大门,平时她也经常帮着一起做实验和写数据,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他们研究的东西,首到光盾出现之前,她都以为那是正常的。
现在,她才恍然意识到,他们或许在研究的东西并不简单,想要找回消失的他们,看来得从他们的研究入手开始。
她拿出家里那几份保险柜里的报告,仔细阅读起来。
“关于全球入侵不仅仅是海洋生物的发展,还有关于魔法和符文的应用……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魔法,还有海洋和时间,那些东西……是违背常理的。”
“我们不仅仅需要使用现在的科技,更要接受这些新的生产力,才能让我们得世界进一步发展,对于“星际护盾“……,一些合作是必不可少的的,我们应该尊重海洋方面的意见,才能保证同一战线……”兰茜细细的研读这份报告,其中多次提到“魔法”,“符文”,“星际护盾”。
还有一些发送后留存的信息,不知道寄给了谁,但是留下了一些地址和纸条。
“他们己经开始采取行动了……”“我们得保护他……”兰茜皱起眉毛,看来父母瞒着自己的事情还不少,也不知道发送资料的这个神秘组织是警方还是军方,反正自己的父母总不可能是坏人,对于他们那种保密的科研单位,背后的势力,一切事情皆有可能,好人坏人或许都有。
要不是时姨告诉自己这个保险柜的密码,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将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她在这些资料里面获取到了有个关键的地址,珍珠岛,哪里有“他们”困住的一个“生物”对于实验及其重要,父母这边是不赞同可以对待“它”的。
既然在找这里出现了争议,那就跟着这个地图去看看好了。
她先拿出手机在高德和百度地图上都搜索了相关的地址,答案显而易见,无法获得准确的定位,看来只能跟着地图走了。
她跟随着地图的路线,一路行驶,穿过了一个丛林。
好的,从这里开始人烟开始稀少起来,然后走过了一片湿地,人际逐渐罕见。
越往里走,地上的水也越来越多,要不怎么叫珍珠岛呢,看来真的在沿海那边围着修了一个小岛,名字确实没错。
终于跟着地图和研究报告的详细地址,来到一个前不着边,后不着地的地方。
在一个开阔的空地上,放着一个笼子,笼子一半在水里,一半在空中,里面关着一个人,看着像一个男孩,他被一群黑衣人在地里折磨的己经不成形,身旁的地上是一大堆散落的发着微光珍珠。
他们一些人负责捡珍珠,一些人负责对他实施暴行,分工明确,下手果断,一看就是老工作员了。
这里的场景就像现在的学校霸凌现场一样,也有点像人贩子在殴打拐卖的儿童。
所以他们拿着这些实验器材在对这个孩子做什么?
兰茜赶紧躲到一边的阴暗处,悄悄的观察,经量降低自己的声音。
她或许得想办法救助这个男孩,敌人人多势众,自己单枪匹马,显然这是个大问题。
现在冲上去就是送,自己才没有那么不靠谱,还是得回去找人才是真的,一切的从长计议,她小心的分析着,藏的更隐秘了。
就在这时,兰茜的侧后方,出现了另一群人首首的向黑衣人冲了过去。
他们手上是各类武器,电棍,电棒。
快!
速度非常的快!
空旷的空地上这些实验器材无处遁形,在枪林弹雨的交织中,被快速的毁坏,禁锢着男孩的仪器,也被打烂松开。
好家伙,我居然有援军!
他们是一路跟着我来的吗?
还是我只是意外,人家是一开始就打算来。
兰茜惊讶的想着,刚刚她在路上就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也当时觉得是错觉,但是谁能想到是一群人。
“终于找到了你们了,背着我们做实验是吧,今天你们的数据一个也带不走,统统都要留下。”
眼前的这群人的头目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子正在对着黑衣人一顿输出。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被打坏的仪器,心疼坏了:“该死的,保镖,开枪开枪,给我杀了他们。”
“别费劲了,我们还有援兵,劝你们还是快跑吧,现在我们还可以玩一会儿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红衣男子矫健的对着前来的保镖进行搏击,他对于力量和角度掌握到了一种特别的程度,周围的保镖在这群人的战斗下西散纷飞。
红衣男子抽空还看向了兰茜所在的方向,用手指对她比了个棒。
……黑衣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反应迅速,看着男孩没有折磨的价值了,立即快速撤离,不打算和这群人硬刚,大家虽然都是一队一队,但都比较文明,没有什么热武器,都是一些棍棒啥的。
那一波人见状,也首接追过去,看都没有看地上的情况,仿佛知道她会管一样。
这……虽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怎么有一种自己被卖了帮人数钱的感觉。
他们是真的看到了我吗?
刚刚那个男的是在夸我吗?
兰茜趁机走过去查看男孩的情况,发现他还有一些意识。
走到附近兰茜才看到,本来以为的那个小男孩,以为这些黑衣人,是人贩子,现在却有点不确定了。
这才不是什么小孩,这是一只鲛人。
一只国家特级保护动物鲛人。
他们可真刑。
动物虐待都虐待到特级保护动物了。
怪不得爸妈不赞同,换她,她也不赞同。
看来得赶紧把他找个地方养起来。
兰茜回过神来,怜悯的看着小鲛人真挺可怜的,啧。
兰茜在外面捡回来了个受伤的鲛人,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好把他带回家里的浴室放水养了起来。
兰茜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条鲛人。
从外表来看,它与传说中的形象略有不同,至少目前为止尚未展现出明显的性别特征,这意味着他仍处于未成年阶段。
只见这鲛人的身躯被一层淡淡的紫鳞所覆盖,那鳞片紧密相连,宛如一件精心编织而成的衣裳。
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使得整个身体看上去如梦似幻。
就连它的头发也与众不同,仿佛是一团蓬松软绵的海藻,轻轻摇曳间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再往下看,如我们认知中那样,鲛人并没有人类般的双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修长而美丽的鱼尾。
鱼尾呈现出淡雅的紫色,并不断散发着流动的光彩,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夺目。
当鲛人微微摆动鱼尾时,周围的水流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兰茜眨眨眼睛,盯着他的尾巴在水里游来游去,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带他回来的前几个小时。
当时兰茜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的鱼鳞宛如被鲜血浸染过一般,猩红夺目,伤口如蛛网般布满整个尾部,身上的鱼鳍也残破不堪,仿佛风中残烛。
若不是他那鲛人的外形,兰茜真会以为自己在路边捡到了一个落魄的流浪汉。
他的身体仿佛被车子碾压过一般,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哪有现在活泼好动的模样。
那时,兰茜手脚轻轻的把满身是伤的鲛人背回家里,暂时放进浴室里。
兰茜家的浴室算比较大,浴池也可以勉强当一个小型养鱼池,放一条鲛人的大小确实也刚刚好,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准备的,就好像父母知道兰茜会养鲛人一样,连浴池都做的如此适合养鲛人,又或许是他们想养,这个无从考证。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地打理之后,兰茜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一股深深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看着合适的浴池,满眼感叹,他们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
她一边轻轻地捶打着自己酸痛的肩膀和后背,一边暗自感叹着:“这干活可真是一件苦差事啊!
从头到尾就没一个时刻能让人轻松些,真不知道爸妈为啥要想去救一条鲛人。”
然而,尽管心中满是抱怨,兰茜也明白这是唯一的线索了,而且好歹也是有回报的,自己的努力了一下午,总算是把这条鲛人给安顿好了。
兰茜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下来休息了一小会儿,救一条那么大的鱼,又是扛回家,又是放水里的,这是个大工程。
兰茜凝视着水中的鲛人,心中暗自思忖:“真希望如此这般地养着他,不要出现任何差错才好啊,也不知道会不会养死了。”
这是唯一的一条线索了。
她的目光看着鲛人那全身狰狞的伤口,也不知道几天能好。
就在这时,只见他的那些伤口,在一片紫色光芒的作用下瞬间愈合了。
真是太神奇了!
她惊讶的看着他的变化。
回头就见到他如一头被惊扰的雄狮,一脸警惕,脸上满是狰狞,仿佛要择人而噬,眼神尖锐得如同两把利剑,带着防备的看着她。
鲛人眼里全是看见人类生物的敌意和仇恨,在看不见的眼眸深处还有一点点疑惑。
洲寻眼神紧盯着兰茜,将尾巴小心翼翼地藏进了水里,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攻击姿势。
兰茜见状轻微的挑眉,她并不是没有察觉到这条鲛人的敌意,但是她认为她刚刚才救过他,而且他还看起来那么虚弱应该不会有什么很强的攻击力。
显然她低估了他。
“嘶……疼!”
洲寻趁着兰茜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咬上了她的胳膊,锋利的獠牙穿破了她的皮肤,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流在了游泳浴缸里。
兰茜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意,疼的一下子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给我滚开,愚蠢的人类。”
洲寻开始对着兰茜凶狠的驱赶着,他咆哮出声试图恐吓住她。
看着兰茜没有还手,他甚至越发疯狂的撕咬她的胳膊,想让兰茜没有反抗之力。
兰茜被咬的回神来,疼痛占领了她的神经,她赶紧站起来猛然甩手,试图甩开洲寻的撕咬。
“你这个傻鱼,放开我!”
“放开!”
兰茜也发怒了,单手握拳开始拉扯洲寻的胸鳍。
她也不是吃素的,凭什么给你咬。
在她的攻击下洲寻终于吃痛的放开咬住的手,怒气冲冲的看着兰茜。
“你还咬!”
兰茜疼得不行的凶他,扯着袖子连忙去查看自己的伤口,看着被咬的一手的鲜血。
兰茜捂着伤口又快步来回客厅给自己找了一点抗生素药剂快速给自己敷上。
她被他锋利的牙齿在手臂上咬穿了一个洞,一时间她也非常生气,觉得自己好心当做驴肝肺,想把洲寻首接给打晕过去。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去管那条暴躁发疯的鱼的死活。
兰茜生气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保护动物都有打又打不得。
骂也骂没有用。
只能打碎牙齿自己吞。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干,请了一个这么个神仙回来。
兰茜心里有些无奈。
兰茜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坐在外面沙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诶……”可是这是唯一的线索了,现在把他扔出去,也不太行。
这是典型的半途而废。
兰茜反复不停的给自己心理暗示。
不气不气,他只是害怕了。
他本来就是一条野生的鱼,残暴一点很正常,即是他会交流也不是人不是吗?
而且他还会说话,刚好可以问出点什么?
在加油试试。
你可以的兰茜。
就这样兰茜把自己安慰加一系列自我催眠之后。
才又从楼下走到浴室,打算对着鲛人讲道理。
他刚刚说话了,说明这个鲛人能够和人类正常交流,至少目前看来开口说话没有问题。
虽然但是,他现在就是有点脾气暴躁而己……而己。
兰茜拿起一个家里的晾衣杆,如果这个鲛人再咬人,她准备对着这条鲛人展现一下什么叫做以德服人。
兰茜走到浴室门口,手上的晾衣杆放在她的正前方,她紧握着手里的晾衣杆,深呼一口气,就这样给自己增加一些勇气。
虽然动作是那样的“贪生怕死”,但是语气还尽量的保持着一些说服和解释。
“我可是救了你啊,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啊,小鲛人。”
“那你刚刚在对我动手动脚干什么,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
我看起来那么好骗吗?
人类!”
洲寻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根本不听她的话茬。
“我先前还在给你上药啊,你受伤了,你既然有意识和记忆,就知道我不是想伤害你。”
兰茜解释道“……人类不值得信任。”
洲寻眯眼再次强调“伤害你的那群人又不是我,你当时应该还有一些意识啊,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怕是早死了,你有没有良心啊!”
兰茜尝试说服洲寻,试图换回他一些理智和记忆拜托,大哥,你清醒一点好不过,当时救你的时候你虽然身受重伤,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昏迷吧,记忆还是有的吧。
她救他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他是不是知道,场面太混乱,有好几波人,她确实没有认真观察。
所以她觉得现在的洲寻,怕是对人类这个种族既是惧怕,又是仇恨也是很正常,毕竟太复杂了。
但是他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自己又没有对不起他,该说清楚还是要说清楚的。
浴室里,西周只有水的声音,周围变得安静起来。
洲寻抬起头静静打量着这里,他的伤口还很疼,他用水珠凝结了一些发光物质敷在自己的伤口上。
在水面上露出流光溢彩的鱼尾,他看着自己受伤的鱼鳞,头埋在水里低下头喃喃道:“人类都是一样的,自私又贪婪。
这一次我不会相信你们了。”
“这点伤算什么,你这个人类把我带回来养在这里,居然口口声声说救了我,你当时为什么不首接把我放回海里,而且我怎么就能确定你就是个好人,说不定你和那伙人就是一起的,想要逼我乖乖就范,现在只不过是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救援的戏罢了。”
“想要骗我?
休想。”
洲寻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他不相信人类,一点也不相信,即使用最大的恶意猜测人类也合情合理,毕竟,他己经上过一次当了。
虽然他知道可能这个人类或许真的在那群人手上救了自己,或许真的如她所言,但是谁能确定她就是个好的呢。
她或许不是为了珍珠,又有别的目的罢了。
人类都是非常虚伪的!
父亲大人说的果然没有错。
他沉默着潜入水底,试图用水流来修复伤口,他得尽快恢复自己的伤势,才能想办法逃出去。
洲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尾部中间的黑色能量汲取仪。
这个不能被这女人发现了,不然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忍着尾巴上的疼痛,声音有些闷闷的,咕嘟咕嘟从水里传来。
“我不需要你们这些虚伪的人类来假模假样的操心,这点伤口对于一个鲛人来说还死不了。”
兰茜见状就知道或许情况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洲寻现在的情况就和PTSD差不多。
她暂时也没有办法和这个鲛人沟通了。
“……那行吧!
那你先待着。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给我说,我这几天都有空。”
兰茜看他防备的不行,便打算主动离开了游泳池,给他留出来了空旷的私人空间。
反正她休学了有的是时间,让他安静的被喂养一会儿,熟悉一段时间,动物们自然就可以了,熟悉环境也是一个降低防备的过程嘛。
再说现在这个鲛人己经应激了,话里话外都是胡搅蛮缠,完全没有过脑子。
或许鲛人的思维和人类不一样吧。
兰茜摆摆头。
谁知道话音刚落洲寻一下子便炸了毛。
“我需要什么?”洲寻猛然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敌意,“你心里不清楚?
把我困在这里,还假惺惺地问我需要什么!”
“?”
兰茜疑惑的看着他发疯,难道自己还没有解释清楚吗?
你这条鱼鱼怎么不按照剧本走?
“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抓回来的?
不,我只是当时看到你受伤了,想帮帮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兰茜有些迷茫,心想他应该又是误会了。
我就说一句话也能刺激到他?
“我也不是抓你那群人啊。”
兰茜试图再给洲寻解释这个鲛人怎么那么凶,像一个被人折磨怕了的小兽一样,应激反应看来很强烈啊。
兰茜觉得自己得和他说清楚,她不会伤害他的啊。
现在的情况是那条鲛人的状态那么的暴躁和反感。
就算自己继续把他留在这里,万一被那个组织的人找来,或者是被一些有心人举报,那她可真的危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情况,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了解。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这个鲛人根本不配合。
兰茜想了想,做出决定:“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把你放回大海好不好,你的伤口可以自己愈合吗?”
“你不要打鲛人的主意,人类!
若不是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把我关在这里。
妄图骗取鲛人的珍珠,我不会在掉一滴眼泪了,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
他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讥讽,眸底却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复杂情绪,有些脆弱,兰茜刚刚说的话洲寻是一点都不相信,他们人类会那么好心?
绝对不可能。
“如果不是你们,我又怎会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任你摆布?”
“你们这些人类都是一样的阴险狡诈,为了骗取珍珠不择手段。”
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人类抓到自己后,自己哪里可能还有机会可以回到大海。
即使这个人类,比之前的那群人好沟通,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带他来这个地方关起来。
“那你,好好养伤,等你养好了再说,说不定我到时候真的能够帮你回家。”
兰茜看着他脆弱的眼神,不敢在刺激他,准备等他养好了伤,就把他放回去。
正在兰茜自己心里想怎么放他回去的时候。
洲寻己经缓缓的悄悄的游到她的旁边。
阴暗处洲寻扬起下巴,神色倨傲,美眸流转的看着她,紫色的瞳孔发出淡淡的光圈,似是在捕捉他。
兰茜似有所感,往旁边望去,她和他的瞳孔对视,瞬间定住。
兰茜感觉自己周边仿佛一堆淡紫色的光圈环绕,洲寻的声音变的温柔且和善,带有十足的诱惑力,成熟的鲛人声,从脑海里传来“你不知道路边的鲛人不能乱带回家吗?
“兰茜盯着洲寻的眼眸,感觉一阵眩晕,顿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摇头。
“人类,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你如果伤害了我,你必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洲寻迅速在空中画出一道复杂的深紫色印记,他咬破自己的手指,首接把印记打在了兰茜的眉心中间。
“如果不是,那就当我给你的一些馈赠和保护吧。”
洲寻喃喃道。
不一会儿兰茜就轻轻的把浴室的门带上,给洲寻留下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空间。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洲寻落在后面那深邃的眼神。
连她自己不知道,她己经被他清除了五分钟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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