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的琉璃瓦上覆着薄霜,皇帝执笔的手顿了顿,朱砂墨滴在青玉镇纸上。
我跪在龙纹地衣边缘,深褐色的瞳孔映着鎏金仙鹤烛台的光,像极了他案头那方松烟墨。
"朕记得你是镶黄旗包衣?
""回皇上,奴婢阿玛是内务府广储司主事完颜德明。
"我垂首盯着他袍角银线绣的夔龙纹,喉间还留着方才献舞时的桂花醪糟香。
那是我用雪水泡了整夜的干桂花,此刻正随着呼吸在肺腑间流转。
"抬起头来。
"烛芯"啪"地爆开,皇帝手中的狼毫在宣纸上洇出一团墨迹。
他的目光落在我眼尾那颗朱砂痣上,突然抬手抚过自己腰间佩着的和田玉坠。
那是块罕见的双鱼佩,鱼眼处嵌着两粒鸽血石,在昏暗中泛着幽光。
"苏培盛,传旨。
"皇帝的声音像是浸了冰的梅子酒,"完颜氏封为答应,赐居启祥宫西偏殿。
"我叩首时听见殿外传来碎瓷声。
透过半开的雕花门,瞥见祺贵人新染的丹蔻掐断了手中的红梅枝,胭脂色花瓣簌簌落在雪地上,像极了那日我在御花园埋下的白狐皮毛。
启祥宫的青砖地龙烧得极旺,我却觉得指尖发凉。
含珠正往鎏金缠枝熏炉里添苏合香,忽然轻呼一声:"小主,这香灰里怎会有红血丝?
"铜炉里未燃尽的香饼泛着诡异的暗红,我捻起些许在指尖揉开,甜腻的沉香中混着铁锈气。
"去取昨日内务府送来的雪顶含翠。
"我望着窗外飘雪,"记得用皇上赏的钧窑天青盏。
"茶汤在烛火下泛着琥珀光,我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
手腕轻转,半盏茶泼在罗汉床的墨绿锦垫上,很快洇出深色痕迹。
"把这茶渣收在玉盒里,明日请安时带着。
"含珠捧着茶盏的手在抖,发间银簪的珍珠坠子晃得人眼花。
我的目光突然凝在她颈间——那抹从衣领滑出的羊脂玉佩,竟与皇帝腰间双鱼佩的纹路如出一辙。
"你这玉佩..."我伸手欲触,她却踉跄后退,茶盏摔得粉碎。
"奴婢该死!
"含珠跪地时玉佩从领口滑出,莹白玉身上赫然刻着"弘"字——那是皇帝还是亲王时的徽记。
我心中一惊,这其中必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我强作镇定,低声道:“你莫要慌张,如实告诉我这玉佩的来历便是。”
含珠满脸惊恐,颤抖着说:“小主,奴婢也不知晓,只知道这是家母传给奴婢的,叮嘱奴婢定要贴身佩戴。”
我心下疑虑更重,难道含珠与皇帝有着某种特殊关系?
次日请安,我怀揣着装有茶渣的玉盒前往皇后宫中。
一路上我都在思索着玉佩之事。
到了皇后宫中,众人皆己在座。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当我行礼之时,故意打翻了玉盒,茶渣洒出。
众人皆露出嫌恶之色,唯有祺贵人眼神一闪,似有所察。
回宫之后,含珠匆匆跑来告诉我,她发现自己的身世可能与先皇有关,而这背后牵扯着一场皇位争夺的阴谋。
我意识到这不仅关乎含珠的命运,也将揭开皇室深处的惊天秘密,而我们己然深陷旋涡之中。
我深知此事重大,决定和含珠一起暗中调查。
我们从含珠母亲曾经居住的旧宅找线索,意外发现一本日记。
日记里隐晦提到当年先皇喜爱含珠母亲,而当时有一股势力妄图利用含珠母亲控制先皇进而谋夺皇位。
但先皇早有察觉,将含珠母亲送出宫,并安排她嫁给了可信之人。
然而,这股势力并未放弃,如今想借含珠再次搅乱局势。
我和含珠决定将真相告知皇帝。
皇帝听闻后大为震惊,下令彻查此事。
原来祺贵人背后家族正是当年那股势力的残余。
最终,皇帝惩治了祺贵人及其家族。
含珠因为身份特殊,皇帝念及先皇之情,封她为郡主许配给朝中忠臣之子。
而我,因协助查明真相,被皇帝赏赐无数。
此后,宫中恢复平静,我和含珠终于可以安心度日,远离那场皇位争夺阴谋带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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