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技术报告准备好了吗？
" 王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镜片后的黑眼圈比她的还重。
不等她回答，会议室方向突然传来重物撞击声，夹杂着凌天羽冷冽的嗓音："把上周的测试数据调出来。
"玻璃门被猛地推开，凌天羽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露出线条优美的喉结。
他扫过示波器的瞬间，眉峰狠狠蹙起："这就是你们优化了两周的成果？
"林小羽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清楚地看见，凌天羽的目光在扫过她时，瞳孔微微收缩了 0.1 秒 —— 那个只有她能察觉的微表情，像块灼热的炭丢进雪堆。
昨夜茶水间的意外触碰后，她偷偷在百度查过 "男人耳尖发红的生理反应"，搜索结果让她在工位上僵坐了十分钟。
"凌总，我们在传动比参数上做了三次迭代......" 资深工程师老张的声音带着颤抖。
凌天羽突然抬手打断，指尖敲了敲示波器："别拿理论数据糊弄人。
现在客户等着看 demo，你们却让机床跳广场舞？
"会议室气压骤降。
林小羽看见财务总监抱着平板站在门口，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像倒计时的炸弹。
就在老张要开口时，她突然站起身："是我的责任。
优化方案是我提出的，我申请 48 小时内找出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过来。
凌天羽的镜片闪过冷光，却在与她对视时，眼尾微妙地柔和了 0.5 度。
这个发现让林小羽的心脏漏跳半拍，昨夜刷到的 "霸总爱上我" 剧情突然在脑海里自动配音："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可以。
" 凌天羽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音阶，"但我要全程参与。
" 他转身时，西装外套带起的风扫过她发梢，雪松香水味里混着淡淡的咖啡苦 —— 和昨夜加班时他放在她工位上的那杯冷萃一个味道。
凌晨西点的便利店成了临时指挥所。
林小羽蹲在货架前啃饭团，手机屏幕亮着代码文档，凌天羽的皮鞋尖在她视线里来回踱步。
当他第三次停在关东煮货架前时，她突然开口："凌总，你要是饿了，我请你吃萝卜。
"空气凝固半秒。
凌天羽弯腰拿了两串鱼蛋，铝箔纸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不用。
" 但纸袋还是被塞进她怀里，里面躺着温热的奶茶 —— 三分糖，去冰，和她上周在茶水间随口说的喜好一模一样。
回到公司时，天边泛起鱼肚白。
林小羽盯着代码的眼睛开始重影，突然听见凌天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里。
" 他的指尖划过屏幕，袖口的银色袖扣擦过她手背，"传动比算法没问题，但忽略了机械滞后补偿。
"两人的脑袋几乎贴在一起。
林小羽能清楚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喉结随着说话节奏上下滚动。
当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时，她鬼使神差地数起他指节上的细纹 —— 左手无名指第二关节，有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疤。
"试一下。
" 凌天羽突然转头，两人鼻尖相距不到十厘米。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林小羽猛地后仰，后脑勺撞在转椅靠背上："好、好的！
"样机重新启动的瞬间，所有人屏住呼吸。
示波器的波形开始趋于平稳，机床主轴发出均匀的嗡鸣。
林小羽看见凌天羽背过身去，指尖快速划过手机屏幕 —— 那是他每次情绪波动时的习惯动作，上周在茶水间撞翻奶罐时，他也是这样躲在角落按手机。
"干得不错。
" 晨会结束时，凌天羽突然在她工位前停住，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不过下次别再擅自揽责。
" 他的指尖划过她桌面的便利贴，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机床简笔画，角落藏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火柴人。
下午的庆功会成了大型八卦现场。
林小羽刚接过同事递来的香槟，就听见茶水间传来窸窣议论："看见没？
凌总今早亲自给她带早餐！
"" 那算什么，我看见他帮她调示波器时，手都快环住她腰了......"玻璃杯壁的冷凝水在掌心汇成细流。
她想起昨夜在便利店，凌天羽蹲在地上帮她捡掉落的 U 盘，西装裤膝盖处沾满灰尘却浑然不觉；想起他在代码里偷偷加的注释，用的是她最爱的薄荷绿字体；想起晨会时他望向她的眼神，像极了昨夜刷到的霸总视频里，男主看女主时那抹藏在冷硬下的温柔。
"小羽，来一下。
" 凌天羽的秘书突然出现在工位旁，表情意味深长。
总裁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时，林小羽注意到他正在删手机里的搜索记录 ——"职场新人过度加班的危害"" 如何不动声色关心下属 "。
"坐。
" 凌天羽指了指真皮沙发，自己却靠在办公桌沿，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
夕阳从落地窗斜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金边，林小羽突然发现，这个平时冷硬如数控机床的男人，此刻像块正在融化的黑巧克力。
"这次项目......" 凌天羽开口时喉结滚动，"你表现得很勇敢。
" 他转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个黑色礼盒，金属扣环碰撞声在安静的办公室格外清晰，"作为奖励。
"丝绒盒里躺着枚银色 U 盘，上面刻着 "凌天数控 2023" 的字样。
林小羽刚要伸手，凌天羽突然握住她手腕，体温透过衬衫袖口传来："其实昨晚在便利店......"窗外突然响起惊雷。
暴雨砸在玻璃上，将他后半句话吞进轰隆隆的雷声里。
林小羽看见他耳尖迅速变红，像个被当场抓包的少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在办公桌上疯狂震动，屏幕跳出 "董事会紧急会议" 的通知。
"我......" 凌天羽松开手，抓起西装外套，"晚上加班记得叫外卖。
" 他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领带还歪在一边，"别吃冷的，对胃不好。
"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
林小羽摸着 U 盘上凹凸的刻字，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窗外的暴雨冲刷着凌天集团的 logo，她突然想起今早调试机床时，凌天羽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数据不会说谎，就像心跳不会。
"这句话在雨声中反复回响，像串乱码的程序，在她心底跑出个漂亮的正弦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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