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是被汴河水的腥气呛醒的。
他躺在青石板码头上,春寒顺着脊梁骨往上爬,不禁打了个寒颤。
远处虹桥如弯月悬在雾中,脚边漂着半片残缺的货船帆布。
记忆还停留在昨夜——作为996程序员的他正吐槽某部宋朝剧里的青花瓷穿帮镜头,电脑突然迸发的蓝光吞没了整个世界。
他心中满是疑惑和恐惧,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又该如何回到原来的世界。
"三郎!
"粗粝的呼唤混着木屐声由远及近。
赵平安抬头,看见补丁摞补丁的襦裙下摆,顺着往上是被生活压弯的脊梁,最后定格在吴嬷嬷沟壑纵横的脸上。
老妇人颤抖的手抚上他额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赵平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吴嬷嬷的关心让他感到一丝慰藉。
"啪!
"竹鞭破空声打断温情。
赵德昌挺着滚圆的肚子踱来,腰间玉佩与钥匙串叮当作响:"既没死就去东厨劈柴,你伯母要做蜜煎雕花。
" 赵平安盯着中年男人绸缎腰带上的油渍,心中涌起一阵厌恶。
他突然笑出声——这场景像极了他开发的古风模拟游戏。
掌心血纹突然发烫,汴河水倒映出金色沙漏图案,赵德昌头顶浮现三行小字:赵德昌,四十二岁,绸缎商秘密1:私吞亡弟遗产八百贯秘密2:账簿藏在卧房第三块青砖下"伯父,"他撑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起身,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信息,"劈柴工钱怎么算?
汴京力夫日薪七十文,我算您亲情价六十文?
"晨雾凝固在虹桥顶端。
吴嬷嬷的眼泪悬在下巴,赵德昌的八字胡翘成倒八字。
汴河上传来货船号子,惊飞了檐角梳理羽毛的麻雀。
"反了!
反了!
"紫膛脸涨成猪肝色,"吃我的住我的...""每月伙食费二百文,住宿费按大车店标准算一百二十文。
"赵平安摸出藏在袖中的算盘,黄铜算珠在晨光中跳跃,心中充满了自信,"上月我替堂姐绣嫁衣得五十文,帮堂哥抄《论语集注》三十文,净欠您三百四十文。
"算珠清脆的撞击声里,赵德昌踉跄着扶住柳树。
汴河货船上的船夫忘了撑篙,任由船头撞上虹桥石墩。
吴嬷嬷的破油纸伞滚进河里,顺着春水漂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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